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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:萬古雷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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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蕁,小蕁.....”詩雨蕁聽到的聲音越來越模糊,仿佛自己的意識已經漸漸脫離了自己的身體。

詩雨蕁在恍惚之間看到了始祖,“祖師,我現在是在哪裏。”

“孩子,你在你自己的意識裏。現在在你的潛意識中,你就已經在排斥醒過來。因為醒過來只會讓你感到傷痛和疲憊。”始祖坐在詩雨蕁旁邊“她回來了,對你是個不小的打擊。你會因為她而爆發更強很大的戰鬥力才對。不應該像現在這樣,躺在那無所作為。這不符合道。”

“道是什麽?為什麽我師父覆仇的時候,道卻拋棄了他。”詩雨蕁望著始祖問道。“道,是要你做該做的事情,不要你做不該做的事情。劉澤天,當年因為動了殺念,所以被道放棄了。而你我想應該不會犯相同的錯誤。你的對手,並不是薛一痕的哥哥,而是你自己的心魔。有時候就算我們不承認,我也要對你說。原來的道家講求泯滅心魔,純粹是自吹自擂,毫無根據。心魔的力量遠超過任何人的想象。尤其是你這種最接近於道的人,心魔更是會分外強大。所以我不是要你去面對你的心魔,那就像自己把自己開刀一樣困難。所以我想讓你利用你的心魔。太極不僅可以利用萬物的力量,也可以利用靈魂的力量,包括心魔。最重要的是如何讓你去控制你的心魔,而不是讓你的心魔控制了你。”

“我想好了,我會面對的。”詩雨蕁對著始祖許諾到,始祖笑著從這空白的空間裏離開了。遠處的空白中傳來一陣靜靜的腳步聲。詩雨蕁感覺非常的熟悉,卻又記不起到底是誰的腳步聲是這麽輕。一個比詩雨蕁矮一個頭的身影出現了。詩雨蕁不禁大吃一驚,這是他小的時候,是他自己,“你的心裏,也就是我。你沒想到我只有這麽大是麽?我告訴你自從你愛上那個叫薛一痕的人的時候。我就再也沒有長大過。我始終都是這樣,無論你的性格怎麽變,身體變成了什麽。我還是這樣,就因為你的內心中,從來沒有放棄對她的愛。”小小的身影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,“你想過你會離開她,徹底的死心麽?你的心我每天都在看。每天都在一點點的流血,一點點的碰碎。你如果沒有她,我想你還能再活幾年,不會超過十年。保守估計。”小小的身影揮了揮拳頭,“所以你一定要贏,應定要把薛一痕搶回來。明白了麽?”

“我的心裏有的不是仇恨,你看錯了。如果痕兒幸福,要我做什麽都可以。”詩雨蕁淡淡的說,可是聲音在沒來由的顫抖著。“這些話,你騙騙別人還行,你用來騙我,用來騙你自己。你不感覺矛盾嗎?你想的是什麽,你以為我不知道嗎?”

“我只是想和痕兒在一起,生與死並不重要。”詩雨蕁回答小小的身影。“說得好。”一個比詩雨蕁高了大半頭的身影出現了,渾身纏著詩雨蕁在夢中看見過的深藍色波紋。“你是?”詩雨蕁看著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高大身影。“我是你的心魔。你最好的朋友。你之所以會愛薛一痕因為我。之所以疏遠了你身邊的所有人因為我。之所以無限制的打架懲罰自己都是因為我。人在高處,必然有難以訴說的孤獨。我們是一樣的。我們都是高傲的男人。有尊嚴,不輕易服輸。就算世界都看不起我們,哪有什麽關系。我們自己看的起自己就好了。”

“你說得對,我們在,就不會認輸的。”詩雨蕁從地上站了起來。“我一定不會認輸的。我一定要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什麽是詩雨蕁。”

“有心跳了,有心跳了。”在沈家的地下密室裏,倆個外科醫生興奮地抱在了一起,“這個人的意志力果然夠強的。斷了兩根肋骨,中樞神經受到了嚴重震傷,竟然還能活過來真是醫學史上的奇跡。”

“這麽說,小蕁,能過來了。”沈叔焦急的盯著兩個醫生,“一定很快就能醒過來,不過身上的還是硬性傷害,恐怕要養一段日子。”

“這個薛厲,小蕁,明明都不打了。他還出手陰人。太不像話了。”沈寒風不禁大聲罵起來,“姐姐,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哥哥。”

“他收不了手了,練散打的靠一股猛勁和慣性。一旦攻擊,就無休無止。怨不得他。只是小蕁自己突然停手了。”沈溪稠搖搖頭,“小蕁,能過這一關真是萬幸啊。被薛厲的雷暴拳打中,還能活的。他可能是第一個。”

“住手,你們這麽動員會壞事的。”又一個和詩雨蕁一樣的聲音插了進來,一個渾身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的人坐到了他們中間,看了看詩雨蕁,“我是你的太極魂。我說兩句,你們沒異議吧。”詩雨蕁先點了點頭。另外一高一矮兩個人也沒有多說什麽。“品一武道會必須要參加,不過如果只是為了薛一痕去就顯得實在氣量太小了。你們說是不是。”詩雨蕁默默的點了點頭,“出師要有名,薛厲,直接上沈家門前叫罵,傷了沈叔。這就是對形意拳的不尊重。我們太極拳和形意拳同為內家流派,師出同源。理應相互救助。滅了形意拳的面子,必然要接受懲罰。所以你和薛厲的比賽,不但要贏,而且贏得最後一招決勝手一定要用形意拳。這樣才能體面地把形意拳的面子贏回來。有了太極這個師出有名的架子。就不會讓別人瞧不起。你更有了一個彰顯武德的機會。”一高一矮兩個人一起點頭,“我們都會幫你的,永遠不要忘了。你並非是一個人在戰鬥。所以....。”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,“既然已經決定好了,那麽就去行動吧。”詩雨蕁頓時發現三個人都消失了,空間中頓時變黑了。肋間鉆心的疼痛感覺的十分清晰。詩雨蕁安然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。依稀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。“醒了,他醒了。”詩雨蕁首先就聽到了兩聲驚喜的叫聲,接著一股重壓,壓得詩雨蕁差點喘不上氣,“太好了,你終於醒了!!”“寒兒,你慢點,你太沈了。”詩雨蕁勉強的說道。“寒兒,下來吧。小蕁,身上有傷。”沈溪稠的聲音在詩雨蕁耳邊響起了。“沈叔,你的傷怎麽樣了。”詩雨蕁並沒有忘了沈溪稠身上的傷,畢竟是因為他,所以詩雨蕁感覺內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歉疚。

“傻孩子,你沈叔我內功還可以,逼出一口逆血之後,就沒有什麽大礙了。哪像你這個小子。實打實的挨了人家一拳。”沈溪稠看到詩雨蕁醒了過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。像個父親一樣訓教道。

“麻煩你幫我向品一武道會報一下名。”詩雨蕁想到了他目前最應該做的事。“你的傷太重了,參加不了比賽的。放棄吧。”沈溪稠低下了頭,“不是師叔偏要攔著你,你肋骨斷了兩根,全身經脈一片混亂。這樣的身體根本就參加不了三天之後的品一武道會。”

“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,我不會冒險的。況且我並不是真的只為和薛厲搶痕兒。更是因為薛厲對你的不尊敬。薛厲對你的不尊敬,就是對形意拳的不尊敬,對太極拳的不尊敬。無論如何我也一定要為形意拳和太極拳爭一口氣。”詩雨蕁一股勁之下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,“我一定會在三天之內調理好自己的身體的我保證。考試我也不會耽誤。請您相信我。”

“我相信你。”沈溪稠看著詩雨蕁必勝的眼神,感動的點了點頭。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裏流了出來,“無論你去的什麽名次,沈叔,都會支持你。一直支持到最後。。去吧。我的洪水,驚雷。我相信你。”

“謝謝叔叔。”詩雨蕁就在這張床上忍著痛苦盤起了蓮花座,太極的內功從他的身上驟然溢出,雙掌之間仿佛隱隱出現了一股吸力,要吸取天地之間無盡的氣。

“贏定了。”沈溪稠滿懷信心的離開了房間,他不知道他並沒有看見詩雨蕁真正的秘密。不過勝利的信心已經裝滿了他的胸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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